水调歌头·候应黄锺动 -
宋,汪宗臣
候应黄钟动,吹出白葭灰。
五云重压头,潜蛰地中雷。
莫道希声妙寂,嶰竹雄鸣合凤,九寸律初裁。
欲识天心处,请问学颜回。
冷中温,穷时达,信然哉。
彩云山外如画,送上笔尖来。
一气先通关窍,万物旋生头角,谁合又谁开。
官路春光早,箫落数枝梅。
这首诗是作者对一种生活哲理的深刻阐述,意思是“由沉寂到变化莫测,到声闻上达天听,是自然的变化,并不是奇异的,然而都是合理的。大抵人的成功并非偶然,正像有人开头,注之以气,从微而至着,并不是事先做了准备因而得志。”因此“彩云山外如画,送上笔尖来。”应该珍惜生活。作者热情地歌颂了自然的生命活力,倾诉了对美好事物的热爱和向往。语言自然畅达,气势流畅,在结构上又紧扣题意,步步进逼,使人感到其交待句的妙处。
开头两句突出一个“动”字。“候应黄钟动,吹出白葭灰。”黄钟应时而动,由葭灰的飞动,可以看出风起云涌的气势。两句一为虚一为实,一为动一为静,一为近一为远,既有丰富的联想、想象成分,又有鲜明的视觉形象。三、四句以“五云”承上文“候应”,以“地中雷”写动之状,用“重压”表现风的威势。以上六句都是实写,以下六句则是虚写对实写的升华。它使诗的意境更为开阔。“莫道希声妙寂,嶰竹雄鸣合凤。”用嶰竹比喻仲冬之风,它高亢雄鸣,有凤鸟应和。这不仅赋予风一种生命力和艺术魅力,而且还展示了一个有声有色、充满活力、美好可爱的意境。“九寸律初裁。”这富有生活气息的描写,说明季节更替、气候变换自有规律,使自然造化与人之生命活动息息相关。“欲识天心处,请问学颜回。”意即要认识自然规律须向多闻强识的颜回学习。这是作者亲身生活实践的总结,也含有一些深刻的哲理意味。
诗的前六句为第一段。写风由沉寂到发生到勃发的过程。“冷中温”以下四句为第二段。写风的勃发作用过程。先以冷冽的冬风为例,突出了仲冬之风温暖可感;再以万物从蛰伏中醒来为例突出了春风的及时通达;最后用“谁合又谁开”的诘问展示出风的无限生机和美好的意境。“官路春光早”是作者对春风的礼赞:它不但预示着一年农事的大好风光,而且预兆着天下万事万物的好景致。这小结为整首诗增添了无限的活力。这首诗前后六句均为全篇结撰之笔。它的意义不限于生动描写仲冬或春风后生机勃发的景象,而且还有诗人的主观感受。它的语言则通篇流利一气呵成,音韵铿锵优美;而语言的动感化和意旨的象征化又是与联想、想象密不可分的。它一方面充分体现了诗人艺术实践的精神和巧妙的艺术天赋,另一方面也说明艺术联想和想象在创作中的重要地位。这种境界和意义的表现离不开雄浑的气势和优美的语言。诗人的艺术实践表明:以饱满的热情去拥抱生活,生活也将以美好的形象回报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