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男人都是野心勃勃的四面八方,而我是女的。女人追求的是稳定感和归属感。然而事与愿违。二零年来,我在南郊某村经历了几次搬家,基本都是因为房东要盖楼或者政府决定拆迁。每次搬家,我都默默祈祷:希望这是我结婚前的最后一次,甚至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。
怕搬家,不仅要翻遍衣柜,整理打包零零碎碎的东西,约上两三个朋友,配合搬家公司抱或扛或搬到车上,一次次上楼下楼,一个个卸货,然后一个个打开,擦干净,放好,洗干净,至少要三五天。麻烦和辛苦是其次的。乍一看,搬家只是换个住处,和以前的住处差不了多少。其实搬家远没有那么简单。amp; 其实我不想走,但是我想留下amp; 是每一个租客的心声。我傻傻的问了两个准备加层的房东。我能忍受灰尘和噪音。我能不动吗?我在长安南路租了一个村子,租了近十年,光这个村子就搬了四次家。二零一二年,拆迁的消息如火如荼的传播开来,每天都能看到邻居和搬家的车辆进进出出。我一直拖着,直到房东催我尽快找房子。
移动意味着摧毁一个生命,失去一个生命,打破一个生命,埋葬一个生命,amp; 就像一个刚刚结束然后蒸发到空气中的吻,没有证据amp; 。很明显,有日记,有照片,有证人。为什么我路过现在已成废墟的城中村,看着面目全非的栖息地?那些真实的经历和鲜活的记忆在一瞬间模糊了,随着村庄的坍塌而消失,最后连骨头都不剩了。我甚至怀疑这个地方是否曾经承载过我的十年青春。如果我和这个地方没有共同之处,那我当时在哪里?是历史空白还是我适时启动了选择性失忆?无论你多么想忘记或记住,你都必须振作起来,面对紧急的事情。于是,我就像一只舔着伤口的迷途狗,一个逃离家乡的悲伤难民,除了去一个陌生的地方,我别无选择。
一滴水可以反射太阳光,一样东西可以映射内心世界。在新旧住处的交替中,我几乎从来没有因为搬了新地址而开心过,总是恋旧。不得不承认,怀旧是我的特点,人生中会有无尽的旧时光。
我人生中第一次类似的举动发生在八岁的时候。所谓类似的举动,就是告别固定的居住地。我从出生开始就住在一个三口之家合住的四合院里。三个家族都是我这一代的曾祖父。三家最少四口人,最多六口人。我家五口人,所有的东西都挤在总面积不到三零平米的两个房间里。只有两张床,一大一小,加上弟弟的出生,已经没地方挤了。日落之前,我背上书包,从村中走到村南的外婆家,一个人睡觉。奶奶家南边是无边的庄稼,东边是几层深沟相连的麦田,西边是深沟相连的大片庄稼。刚过村里的水塔,离外婆家大概一五零米,就能看到东西两边的麦田和庄稼,还有东西两边沟壑里的坟墓,然后就是最南端的外婆家。路上,时而跳出一只野兔,时而跳出一只蟾蜍,时而爬出一条花蛇,时而腾起一只雄鹰。刮风下雨的时候,我环顾四周,加快脚步。这是一次可怕的旅行,我必须在天黑前到达。
尽管每天都这样,我还是不习惯。我也不记得这样的生活过了多久,我家在原来的下面盖了两层小楼。一九九零年,我们搬了新家。女巫突然死亡,魔法失效。灰姑娘不用在午夜前和王子告别,我也不用在晚上和家人分离,但我还是很沮丧,甚至更加沮丧。
新房里住满了四组以外的村民。男女老少都是陌生的面孔。虽然也和这里的孩子一起玩,但是比不上柳家的四合院。他们抬脚随便走进一户人家,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。他们想坐的时候自然会说话站着。大人从不脸红,孩子吵架后会和好。你拉我的碗,我拉你的碗。男女老少像一家人很正常。刚搬新居的头几年,我经常写完作业一口气爬到通往原村的长坡尽头,然后往北走,一路和遇到的村民打招呼回到四合院。这次旅行总是酸酸的鼻子和眼泪。
然而,剧情最终反转了amp; mdashamp; mdash最后一次搬家,一反常态的开心,因为买了房子,从此不用再搬来搬去。也许,生活还会重复,还会发生感动,但感觉很不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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