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文为《永州八记》的末篇。
自西山道口径北，逾(yú)黄茅岭而下，有二道：其一西出，寻之无所得；其一少北而东，不过四十丈，土断而川分，有积石横当其垠(yín)。
一、西山:在今湖南零陵西；径北:一直往北； 二、逾:翻过； 三、少:稍； 四、川分:地面被河水分开； 五、垠:边际，指河边。
其上，为睥(pì)睨(nì)梁欐(lì)之形；其旁出堡坞(wù)，有若门焉，窥之正黑，投以小石，洞然有水声，其响之激越，良久乃已。环之可上，望甚远。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，益奇而坚。其疏数(cù)偃(yǎn)仰，类智者所施设也。
一、睥睨:即城墙上面呈凹凸状的短墙；梁欐:栋梁，借指房屋； 二、堡坞:土堡； 三、洞然:深邃貌； 四、激越:声音高亢清远； 五、已:停； 六、美箭:美竹；箭:小竹； 七、疏数偃仰:疏密俯仰； 数:细密；偃:俯。
噫！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，及是，愈以为诚有。又怪其不为之于中州，而列是夷狄，更(gēng)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(jì)，是固劳而无用。神者倘不宜如是，则其果无乎？或曰:“以慰夫(fú)贤而辱于此者。”或曰:“其气之灵，不为伟人，而独为是物，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。”是二者，余未信之。
一、造物者:创造万物的人； 二、中州:指中原； 三、夷狄:指偏远荒僻之地； 四、更:经历；一售其伎:贡献其技艺，其技艺得到赏识；伎:同“技”； 四、倘:倘若，或者：不宜如是:不应该这样做； 五、“以慰”句:用它来安慰那些贤明而被贬谪到此的人；夫:语气词； 六、气之灵:天地间的灵秀之气；为:成就； 七、楚之南:永州处于战国时楚国的南部；少人而多石:指少出贤人而多出奇石。
《小石城山记》全文:
自西山道口径北，逾(yú)黄茅岭而下，有二道：其一西出，寻之无所得；其一少北而东，不过四十丈，土断而川分，有积石横当其垠(yín)。其上，为睥(pì)睨(nì)梁欐(lì)之形；其旁出堡坞(wù)，有若门焉，窥之正黑，投以小石，洞然有水声，其响之激越，良久乃已。环之可上，望甚远。无土壤而生嘉树美箭，益奇而坚。其疏数(cù)偃(yǎn)仰，类智者所施设也。
噫！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，及是，愈以为诚有。又怪其不为之于中州，而列是夷狄，更(gēng)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(jì)，是固劳而无用。神者倘不宜如是，则其果无乎？或曰:“以慰夫(fú)贤而辱于此者。”或曰:“其气之灵，不为伟人，而独为是物，故楚之南少人而多石。”是二者，余未信之。
清 林云铭《古文析义》评:
柳州诸记，多描写景态之奇与游赏之趣。此篇正略叙教语，便把智者施设一句，生出造物有无两意疑案。盖子厚迁谪之后，而楚之南实无一人可以语者，故借题发挥，用寄其贤而辱于此之慨，不可一例论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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