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对来说,我对老东西更有感情,比如老瓷器,比如古桥,比如旧事旧物;比如我生命历程中走过的长短不一、大小不一、人文各异的老街等等。
在华丽瑰丽的现代都市里,如果真的要找一个荒凉而富有质感的地方,那就是老街。
老街有多老,不用我考证。从脚下锃亮乌黑的青石和两旁斑驳老旧的房屋,我们可以一窥它的悠久历史。
老街一定也很有名,要么还是沿袭经典,要么已经改成现代时尚。我可以探索这个,但我不在乎。
也罢,我就统称他们amp; mdashamp; mdash老街。
一个
老街的早晨,不是被星星道别时唤醒,也不是被晨光唤醒,甚至不是被风声雨声露珠声唤醒。
你是怎么醒来的?街上的那块青石知道,街两边的路灯知道,他们一夜没合眼。从东到西,从远到近,从小到大的脚步声,会是空旷的,冷冷的,静静的,静静的,突然老街变得拳打脚踢,熙熙攘攘,沸腾了。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天是那么亮,门是那么开,老街的日子就是这样。
"豆花,又香又嫩的石磨豆花amp; mdashamp; mdash""馒头,又白又大的馒头amp; mdashamp; mdash"
"补锅amp; mdashamp; mdash""填充气缸amp; mdashamp; mdash""铁环桶amp; mdashamp; mdash"
手艺人和商贩在老街上走得多了,也成了老面孔,老主顾,老熟人。虽然他们没有太多的交情,但是刮风下雨或者困了累了的时候,他们就躲在一个屋檐下休息。没有人会冷眼旁观,开走。如果正好主持人有空,会路过一个板凳,送一杯凉水,问问题,聊一会儿。
此时此刻,我总能给离家在外的游子一份温暖。
当然,雨天的老街更迷人。撑着油纸伞,我慢慢从街尾走到街尾。在朦胧的雨帘中,映入我眼帘的是屋顶上飘动的像面纱一样的薄雾,是屋檐上滴落的雨珠,溅起美丽的水花。还有五颜六色的伞花amp;hellip,时不时地在眼前晃来晃去,慢慢地四处滑动;amp; hellip在这种情况下,你一定又有一种醉酒的感觉。喝醉了可以喝醉,但不用担心来来往往的伞下是谁,错过了和他打招呼的机会。因为,此时此刻,他可能和你一样醉了。
随着天色渐暗,夜幕降临,喧闹了一天的老街渐渐恢复了宁静。然而,当繁星布满夜空的时候,如果你走过老街,总能不经意间听到从一个洞口的窗口传来的低语。这时候你会有一种温柔柔和的感觉从心里升起amp; hellipamp; hellip
无数的经历和体会,我不得不固执地相信,老街是一杯精心勾兑的老鹰茶,淡淡的却永远回味无穷。
二
与那些气势恢宏的高楼大厦相比,老街低矮破旧,但它的沧桑总是透露着浓浓的年味,这种年味散落在老街的每一个角落amp; hellipamp; hellip
在老街,无论走进哪家,都会发现它的布局颇有讲究;门对面是一条狭长的走廊,两边是对称的小厢房,再穿过一条小巷或者一个天井,就是第一间房子。像往常一样,主房间里排列着装饰着精致山水花鸟的朱砂小门。古老的大门,加上屋顶的绿瓦,隐藏在一片绿色中。绕过后门,穿过弯弯曲曲的小路,来到后院。这种布局精妙而深刻,就像一部构思精巧、跌宕起伏的古戏,或者一部文字简洁、质感厚重的大散文,让人回味无穷。
说到老街,就不得不说老人了。因为有老街,就有老人;因为老人经常去老街。老街让老人们怀念过去的故事,过去的故事让老街展现昔日风采。有童年在老街的艰辛岁月,有童年和玩伴的有趣故事,有少年天真无邪的爱情。那些苦乐参半的日子虽然风雨飘摇,但那些青葱岁月依然在我心中酝酿珍藏。听,老街的风还在轻轻吹着,老街的笑声还在灵魂梦里久久荡漾amp; hellipamp; hellip
在我童年的记忆里,老街是微风下墙角沙沙作响的风铃,是细雨中妈妈带我回家撑起的油纸伞;少年时的老街,是夕阳余晖下高耸的泛黄躯体,是在月光的光辉中修炼出来的深邃精神。
现在,每次看着斑驳的旧墙,看着闪闪发光的绿色石板,我的眼睛就会发烫,眼泪就会流下来。
老街还是老街,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,但那些往事每次想起都很亲切。微微闭上眼睛,那些往事和阴影,想起来就清晰,暖暖的,柔软的心;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,我瞬间回到了现实,我无声的哭了。
那种滋味,只要旧情被撕裂,就不会觉得沉浸其中,也不知道何去何从。
时光流逝,老街的荒凉增加一分,演绎的故事增加一段,难忘的经历增加一段。一条老街有它过去的喜怒哀乐,一个过去也有它的悲欢离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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