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有三个铁锅,一个小,一个中,一个大。
小的是两个小耳朵的菜锅。与之相配的,是杉木锅盖和类似锄头的木柄勺。经过多年的蒸、油熏、火烧,木盖的木柄已经发黑。偶尔用柴火灰擦洗一下,就亮了很多。村民的习俗是一日三餐。我家也不例外,所以在一年的时间里,我妈一日三餐都会在灶台边洗菜、切菜、烧菜。春天菜心、韭菜;夏天辣椒茄子;秋季扁豆、生姜;冬天的白菜和萝卜都是时令蔬菜。四: 零八,我们还煮了鸡鸭鱼肉。
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冬夜煮萝卜。外面,寒风拍打着窗棂,松树一阵阵咆哮。昏暗的灯光下,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,柴火在燃烧,菜锅里已经放了半锅水。母亲站在餐桌旁,切着又白又嫩的萝卜。她会征求我们的意见,或者切片,或者切成方墩,或者撕碎。在锅里放很多切好的萝卜,盖上木盖。在蒸汽中,我闻到了萝卜的香味,肚子越来越饿。我经常忍不住再三催促我妈:amp; 你准备好了吗?amp; amp; 你准备好了吗?amp; 母亲脸上微微一笑:“很快!amp; amp; 很快!amp; 到一半的时候,她揭开盖子,拿起勺子翻了翻萝卜,然后又盖上了。我甚至有点生气:amp; 为什么不好?amp; 妈妈依旧微笑着,眼神温暖:amp; 你这个白痴。它必须煮熟。amp; 经过漫长的等待,一大锅萝卜终于煮好了。我妈拿来油盐锅,用瓦勺放猪油,放盐,放花椒灰,葱丝,酱油。搅拌后清香扑鼻,盛了两大海碗。热饭热萝卜,一家人吃的像猪一样,闻起来很香!
盛夏吃一份米线蒸猪肉糊(板油)真的很满足。漫长的夏季,上一年剩下的猪油和茶油都吃光了。很多天,炒菜锅烧坏了,肚子更是空空如也。偶尔妈妈把花生和豆子扛在肩上在市场上卖,还买了几斤膏药。大部分都是炒成猪油的。一点切成块,只在热锅里煮,拌上事先炒好磨细的米粉,撒上盐,放在大碗里蒸。油腻腻的米粉糊特别香。当你把一块放进嘴里,你的嘴唇充满了油,它是美味的。当时我就想,要是有这么好的菜经常吃就好了!
中型铁锅,口大于粮筐,称为水锅。顾名思义,主要用来烧水。早上烧水泡茶,晚上洗澡。盛夏用来煮新鲜的花生,冬夜用来煮无聊的红薯。为了防止蒸汽逸出,盖上木锅盖后,在缝隙里塞了块毛巾。闷红薯蒸干后,锅底会有一层黄色的红薯糖,软软的,甜甜的。
平常日子,一大家子经常用木甑蒸饭。先在水锅里放大半壶水,倒入几升大米,煮至半熟,用勺捞出,放入勺中,沥干。如果是夏天,米汤里留一点米饭,煮成粥。蒸饭时,将水盆洗净,加水,放入木甑中。甑的底部有一个可以取放的凸形箅子,由丝制成,高出锅内水位。蒸汽如烟,用饭勺将米放入甑内,盖上木盖,蒸至熟。木甑蒸饭历史悠久,非常松软可口,能大大增加人的食欲。记得二姐小时候,吃饭的时候如果被妈妈骂了,就会生气地坐在木甑边上,故意吵架,多吃几碗饭,让妈妈盯着看。
中秋节那天,村里捣的臼要轮流排队。我妈很早就用木蒸笼蒸糍粑饭,但她经常把它放在水锅里几个小时。热的时候变冷,然后再放回炉子上加热。直到排队的时候才匆匆端上来,捣成一个糯米糕,一年只能吃一次。
煮铁锅最大,没有耳朵,铁锅口可以放一个大簸箕。木质盖子极其沉重,成年人需要两只手才能拿稳。炒锅里有专门的炒菜锅,大多建在堂屋的一个角落,或者专门的柴房里。它们是方形的,有一个刚好嵌在锅里的圆嘴。除非锅底烂了,否则锅是不会再出来的,太重,不方便,还占地方。每天早上烧开铁锅,倒上一大锅泔水,放上猪草菜叶切碎,盖上一个大木盖。有的人连木头都不盖,直接打开,或者用烂簸箕盖着。宽大的灶膛里,柴火在燃烧,烟雾弥漫,烧得人脸上生疼。许久,热锅开了锅,热气四处流淌,泔水溢出泡沫。迅速揭开锅盖,往锅里放一根长木棒,压锅,搅拌,平复翻滚的泡沫。
多日未清洗的锅上布满了陈欢,看起来很脏。锅底上,有一层厚厚的黑烟。有时候会恶作剧,把手指伸进厨房擦,突然擦到同伴的脸,突然就变成了黑色的包公,导致追打。
红薯挖好后,家家户户都会在闲暇的冬天蒸红薯酒。将发酵好的红薯渣倒入干净的炒锅内,加水,盖上大酒甑,用油润过的湿黄泥条封住酒甑与炒锅周边的缝隙。然后用特制的竹筒将酒甑与装满水的大桶连接起来,摆好酒坛,生火添柴。过了一会儿,一股清亮的地瓜酒从罐底的瓦罐里流了出来,落入罐中,香气四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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