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雪的文章(精选一七篇)
落雪的声音在
文/冯杰
诗人余光中去世了。八九岁,按中国虚岁传统九零岁。
余光中先生是我少年时代最早知道的台湾诗人之一。流沙河先生编一册《台湾诗人十二家》,余光中先生的诗入选最多。流沙河说俩人都姓余,还写了《就是那一只蟋蟀》与余光中的《蟋蟀吟》唱和。我学诗时正逢港台文学热潮,我敬佩的其他诗人还有痖弦、周梦蝶,洛夫、管管、罗门等。后来都一一因诗结缘。
最早见余光中先生是在二零零九年,我第一次去台湾,参加“梁实秋散文奖”颁奖仪式。那次像做梦一样到台北,一人摸索到开会地点。余先生来了,张晓风女士也来了。余先生儒雅博学、风趣智慧,见面第一句对我说“冯杰,你不要把台湾的文学奖都得完,得给我们留点儿”。玩笑里应该有认可与鼓励吧。
余光中先生享誉当代华文文坛,诗、散文、翻译,三管齐下,又加上评论,他说自己是艺术的“四度空间”。在中国台湾,他被称为“诗坛祭酒”,报纸登他的诗作,都是刊登手稿原样,除了余先生没有第二人享受此等待遇。他的《乡愁》一诗更是内地朗诵会上的保留节目,出场必有那一张“邮票”穿梭,上至庙堂下至乡野,几乎家喻户晓,成了一个时代的诗歌符号。
四项全能里,我认为余先生诗艺成就最大,铿锵典雅,和痖弦诗之醇厚,洛夫诗之语变,周梦蝶诗之简约相映生辉。他一直为中华诗歌的美学而践行。
他曾在二零一四年夏天和夫人范我存来河南,作一次他唯一的中原行,先后到了开封、洛阳、巩义、郑州等地。来前余先生让助理发信,约我在开封见。
他对中原文化评价很高,说到诗圣杜甫,学着不太标准的河南话朗诵杜甫的诗。他饱有一颗诗人童心,“不解”世事。在开封晚宴上我对他讲到鱼头酒的来历。乘船夜游汴河时,在旅游的花船上,他问我:“两边的石头上怎不见青苔?”我只能笑着解释,房地产商还不能马上造出青苔。
那次在他下榻的宾馆,赠送余先生一幅我画的《丹竹图》,他和夫人都喜欢。他对我谈到了苏东坡最早画红竹。两天后,在省文联办公楼相约部分中原诗人为余先生举行一次座谈会,交流诗艺。余先生竟重点谈了文人画,说到吴冠中,闲谈中还说我是诗人中画得最好的。我想先生只是在鼓励我。
余先生一直笔耕不辍,属于活到老写到老的那类。
以后,余光中不在了,但他的诗歌在,那一方小小的邮票在,一方飘摇的诗舟在,那里才是河流与乡愁的延续。
山谷松枝断了,落雪的声音在。
一季落雪
文/文丑
日子有些散旧了,像泛黄的树叶集聚着秋的离愁,无聊中只能书写着过往的伤痕,如此重复着。
早晨,走出值班室,看到雪末零碎地脱落在厂房周围,感觉很微妙。缓缓地抬起臂膀,想给这个冬天一个拥抱,但我不能释怀自己此时的心境。
已近二月中旬,冬过去了大半,在北疆的这个小镇里,雪倒是个稀罕物。时常听说天山上落雪,只能远远地望着,从来未曾轻易地亲近过,天山上的冰雪是常年不化的是有点错误的。山穹显得分外洁白,只是大多时间都忙于生计,欣赏就谈不上了,只能偶尔地瞄几眼。抒发点聊以自慰的感慨罢了。
雪就这样恍恍惚惚地一直下到下午两点,似乎还没有驻足的迹象,我心里有些乐呵了,感觉到这个冬今天放佛改了小气吝啬的毛病。入冬以来,除了凛冽的寒风外,雪还曾来过一次,匆匆忙忙的十几分钟而已。
在老家,冬是勤快的,像阿爹,雪也来得频繁,一下就是几天几夜。小时候,总喜欢找个脸盆填满雪,给地上堆起的雪堆造起了脑袋,再找支毛笔蘸点墨汁,这样它就显得有鼻子有脸了,顺便添几根刘海。还喜欢拉着铁锹在山坡上溜雪,和玩伴们打打雪仗。小学毕业后,便有老师批评过我们。只好将这些记忆留在童趣里。老爹总起起的很早,扫开院子里的雪,又去扫孩子们上学的的路。
如今,这一季落雪,便牵起了一份思念。
离家一年多了,不知道父母可曾安好。虽说老妈天天在电话里唠叨,我还是不能静心。那天侄女说了,她在地图上看着甘肃和新疆的距离不过两三厘米而已,当然我也不知道比例尺是多少,但实际距离已近二四零零多里,坐火车最快也要一六个小时,回家还得做七小时汽车,够折磨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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