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,一家的门口,至少有一块磨刀石。
在旧社会,我所在的村子只有三种瓦房:一种是带天井的堂屋,一般住四户以上;然后是没有天井的小厅屋,住着两户人家;还有一种是天井和厅堂,像杂居,住的是独门独院。磨石的摆放位置也是有迹可循的:要么在天井的石沿上,要么在堂前两侧的石墩旁,要么在门口石板巷的明沟旁。一年四季放在那里很方便,也不会有人担心被偷。
这些磨石有的是石磨的破角,有的像小石板,有的是凿刻成型的,如厚砖,形状大小不一。但是,有一点是相似的。它们的中间部分经过刀斧多年的磨砺,形成了光滑的凹弧。
那时候的村子,虽然大家都过着简朴的生活,却充满了生机。村人很少出门,日常生产生活中的每一项工作都是靠人力完成的。镰刀、柴刀、斧头、猪草刀、菜刀等刀具每天都在用。刀刃不见了,变钝了。当它在磨石上研磨时,它会变得锋利而明亮。
听说,村里的孩子,无论男女,几乎在童年就学会了磨刀。到我十几岁的时候,我已经非常熟练了。那时候放学后,拉猪草、割茅草、砍柴、剁猪草是我们的职责。在做这些事情之前,我经常磨刀霍霍。
泵半盆水,打湿磨石和刀片。蹲下,一手握刀柄,一手握刀背,斜压刀刃,对着磨刀石来回磨刀。因为用力,全身都在抖,磨刀石发出吱吱的响声。砂浆水越来越浓,在石面和刀页上涂了一层。把它翻过来,浇上水,再磨一遍。几个回合下来,用水冲洗干净后,刀刃会闪着银光。有了磨刀,上工就轻松省力,所谓“磨刀不误砍柴工”。
当时有一副广为流传的书卷气对联:剑锋磨砺,梅花香苦寒。即使在与世隔绝的山村,人们也经常用这种灵感来表达自己的感受。好几年了,我妈都让我这个中学生写春联。我总是写这一对,贴在门口。我自己也看到了,心里也暗暗积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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