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坡上的一些土壤仍然是黄色的。去年,黄色的玉米秆还挂在地里,那根树枝上突然蹦出一串串樱花。那次行动比人更勤奋。就像春节里喝了很多烈酒,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和好太阳一起打野。
大年初三,我去了半山腰的一个村子,那里住着我的姑姑和姑父,还有他们的儿孙。见面拜年后,我问阿姨:地里的樱花开了吗?八零岁的阿姨大声告诉我:开了!阿姨的声音不老,精神饱满。
二哥带路,我拿着相机三步并作两步,赶着去看那些樱花。我的家乡在山脚下。因为水电的开发,村庄移民的搬迁,很多我早年熟悉的地方早已成为汪洋的一片。没有土地,自然就没有樱花树;没有樱花树,很难看到闪闪发光的樱花。
说到土地,庄稼,各种花草,二哥都是行家。他二哥早年在这个半山腰的村子里外出读书,学的是农业,在农牧局工作。现在,二哥退休了,一年中有很多次,他总会回到半山腰的村子里,看看父母,看看那片土地,看看各种瓜果树木花草。
二哥跟我说今年樱花好,比去年好。他预测今年樱桃会卖个好价钱。在视野开阔的山坡上,二哥看了看说,在这里。我调整了各种参数,拍下了樱花包裹的村庄。
马上看照片,我就傻了眼:因为樱花不艳,所以花和整个村子你我都分不清。我有点沮丧。调整之后,我会继续拍。随着相机对比度设置的提高,我看到了黄色的土壤,浅绿色的庄稼和樱花像白色的火焰一样燃烧着。
在我看来,它们沿着山坡上的土地层层生长,它们没有amp; 停止amp; 下去。我第一次意识到,肉眼里的平凡世界,原来是如此的层次分明,丰富多彩。
在二哥的指引下,我走进了樱花盛开的森林。
我边走边拍,看到蜜蜂在花蕊里吮吸花蜜;我看见樱桃树下长满绿色的新庄稼;我还看到了支撑盛开的樱花的树枝。它们苍劲有力,即使倾斜,也会长成大树。我还看到两朵樱花守护着一座孤儿坟。那一刻,一座孤坟也是体面而平静的。
白色的樱花开得有情有义。
我和二哥走出樱花林,进了村子。你遇到的每个人都在问,你遇到的每个人都在说:amp; 明白了。好吗?过一段时间会更好看。那时,桃花正盛开。amp; 二哥和大家看法不一样。在他眼里,纯白比艳丽的红色更有味道。
回到村里,在大妈的院子里,太阳好像被感染了,好像变白了,刺眼,让我睁不开眼睛。阳光下,我再一次打探着不知道的过去。
阿姨给我讲她是怎么和奶奶一起生活,熬过那些艰难的日子的;她是如何在困难时期抚养孩子的;她是如何在这个半山腰的村子里慢慢经营一个家的?女婿告诉我,他老家原来在甘肃文县。不知道什么时候,什么时候,他的祖先搬到了这里,在这里开荒造屋,慢慢地和这片土地荣辱与共。最终,这个落魄的流浪汉在这个半山腰的村子里,枝繁叶茂,儿孙满堂。
这位八零岁的老太太身体健康,声音像洪钟。她的儿女们都有自己的志向,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业。年底,大家从四面八方回来,回到半山的村子。然后像候鸟一样,飞走了,奔向各自的未来。
这半山的村落,满了又空,空了又满。从来不缺席的是樱花,是人们世世代代施肥的土地,是种植水果和农作物的人们。
站在远处,我看到半山腰的村庄在山沟里划出一道弧线,白色的樱花更添几分amp; 光amp; 。晚饭后,我离开了村子,阿姨为我准备了新鲜的蔬菜。我走的时候,二哥正和我姑姑姑父一起晒太阳。新的一年来了,二哥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个村子里,看庄稼,看果树。他说:今年这个村子的果树会有好收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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