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的我,大部分记忆都已经模糊了。然而,我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条红色羊绒裤的事情,并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。
我的家乡是洛河畔的一个小镇,距县城二零公里,南有群山,北有流淌的洛河。有二零零零多人。
一九七六年秋天,我进入了高中。那一年,这个国家刚刚破碎amp; 四人帮amp; 入学考试制度还没恢复,上高中还是amp; 整体结束amp; 。当时新成立的公社(后改为乡政府)还新建了一所高中。县教育局抽调了十几个老师,学校临时在公社所在的一个寺庙上课。我们是第一届学生,一零零多名学生,分A班和B班..因为容纳的房屋太少,庙院内只能安排教室、教务处、教师办公室和厨房,而教师住宿和学生宿舍全部放在学校附近的老百姓家里。一切都很简单,东拼西凑。很像抗战时期国立西南联合大学被迫刚搬到西南农村的场景。
这所高中离家有一五英里远。虽然修了简易公路,但路况很差,砂石路,坑坑洼洼。那时候还是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时期,还是大集体时代。在农村,生产队仍然是核算单位,农业生产统一指挥,劳动挣工分,粮食按工分和人口分,做决算,严重制约了老百姓的积极性、主动性和创造性。农业生产落后,粮食产量很低,分配的粮食不够吃,物质极其贫乏,人民生活十分困难。
每个星期天,我去上学,我妈就装几斤玉米糁,一斤多豆粉,几个玉米面包子,几个蒸红薯,然后把咸菜或者萝卜丝装在玻璃瓶里,我爸出几毛钱。这就是一周的全部生活。把玉米糁和豆面给学校那帮人,然后出几毛钱饭钱在那帮人那里吃。我家人口多,生活负担重。可以想象生活的艰辛,靠父亲一个人支撑。每次上学,妈妈或者姐姐给我打包的东西,我总会把饺子、面条、包子多拿出一点,给家里留一点,减轻父母的负担,以此来缓解心中的纠结,寻求一点精神上的慰藉。
因为困难,冬天穿单薄的衣服,在透风的教室里瑟瑟发抖。最糟糕的是,晚上我们睡在底楼,苇席下面一层麦秸,窗户上一层纸。七八个学生挤在一个房间里,蜷缩着,极其寒冷。为了御寒,我们采用了amp; 睡在地铁里amp; ,就是两个人睡一张床,铺一床被子,盖一床被子,把衣服盖在身上,就这样熬过了漫长的冬天。
第二年秋天,公社、社会团体和我们学校开始建房。当时盖的房子都是土木结构,砖和水泥很少,主要是土坯、石头和木头。这样在工地上做土坯和泥墙就需要大量的麦麸,搅拌进去很强,起到粘结作用。看到这个机会后,我和村里的几个同学商量,周日去工地运麦麸可以赚点钱,还可以帮自己解决上学的费用。
周六回家后,我们几个同学想办法借了一辆带架子的大车,在上面放了一圈,晚上去村里的打谷场装了满满一车麦麸。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,带了些干粮,拉了一车就匆匆赶路,一起走着互相帮助。那时候我才十五岁,力气还很弱。拉着车走在平坦的路上还行,上坡的时候就不知所措了。上坡时,我们停下来,一个一个往上拉,一个在前面拉,其余的在后面推。又累又饿,就休息一下,吃点馒头,喝点凉水。我们互相帮助,走十五里路到工地要三个多小时。一车麦麸只能卖两块钱。然后回家还架子车。下午我就收拾东西去学校。
就这样,我们几个同学花了三个星期拉麦麸,每人赚了六块钱,这对当时的我们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,更别提心里的喜悦了。赚了钱,有的买了衣服,有的当饭吃。我用赚来的六块钱买了一条红色的羊绒裤,里面是羊绒,类似于今天的保暖裤。冬天,我穿上了这条羊绒裤,因为这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,来之不易。我很开心,也很满足。也激励我珍惜时间,好好学习。那年冬天我觉得很温暖。
三零多年过去了,我还没有忘记那条红色羊绒裤的事,至今记忆犹新。我经常给女儿讲这个故事,希望能正确引导她的世界观、价值观、人生观。这件事让我记住了其中的艰辛和来之不易,懂得了满足和珍惜。提醒我不浮躁,不膨胀,不奢侈,不贪婪,走好人生的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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