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我就怕黑,因为黑夜里看不见手指,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,仿佛无数的鬼要用千万只手在瞬间把自己吞掉。
现在我害怕灯光。红绿灯的夜晚看似繁华,但刺眼的灯光容易迷惑人的眼睛,于是孤独的灵魂总是越走越远,以为港湾里有个温暖的地方可以停靠。
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个人在迷离的夜色里,走在熙熙攘攘的路灯下。我以为只是在故事的高潮中上演,离我的生活很远。我昨晚九点多才从办公室出来,因为我在和自己较劲。十字路口,车依旧来来往往,小广场上一群人载歌载舞,挎包上扔手的人行色匆匆,忙碌繁华,这种生活没有被任何人的离去或到来打破。强烈的节奏感切断了每一个无足轻重的个体,入侵,繁荣,却也迷茫。我穿过跳舞的人群,站在红绿灯前等出租车,和周围的人都显得格格不入。突然,我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,一个人被留在耀眼的灯光下,只有自己的灵魂在苦苦哭泣,连伸手叫出租车的勇气都没有。
然后,我坐在出租车上突然大哭起来。我能感觉到我的目光是温暖的,不是因为我在受苦受难,也不是因为我孤独害怕,而是因为我觉得繁华的夜景委屈了我,把我的灵魂遗弃在旷野。我担心她找不到回家的路。当我不注意的时候,出租车司机到处都是。大概是没想到我突然这么神经质,慌了,问我怎么走。我没有好气去纠正他,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只是为了多几块钱就能惹来麻烦。大概当时他对自己的欲望有一点后悔,但是我给他钱的时候就消失了。
想起同事一起去k歌的那个晚上。看到服务小姐时不时使出各种招数,就是为了留住几个男同事。无论她是极力讨好,还是声嘶力竭地唱歌,每一个姿态都显得那么颓废,连我都被冷眼旁观的人厌恶和鄙视。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这么强的光刺伤了?
当时我想起了一句只在心里感叹的话:我们俩吃饭,有的人喜欢坐下,有的人喜欢站着,有的人喜欢蹲着,有的人喜欢躺着!你认为我们能做什么?
一个人呆在宿舍的时候,总想找个借口给大家打电话。一开始我想把里面的手机都打一遍,然后开始筛选。然后我发现我不是怕小心翼翼,就是怕打扰别人,惹别人反感。筛选选择之后,没有人的电话拨出去,留下我一个人看着手机屏幕和没有拨出去的电话号码发呆,然后我发现我讨厌灯光,讨厌灯光下太清晰的号码。干脆把灯关了,随便按下电话键,但最终还是没叫出来,就睡着了。
最怕的,强光下没有方向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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