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的春雨滴遍了大地，湿润了黝黑的土壤，染红了满山的花朵，也软化了刚长出的嫩柳。只是，我没有叫醒桃树。
桃树靠着老房子。春天，桃花满枝，令人眼花缭乱。夏天，橄榄高高挂落。秋天，果实鲜红诱人。冬天，黑色的树枝崎岖萧瑟。一年四季，桃树以不同的生命姿态反映着四季。也许，它这样做只是为了告诉老屋、树和房子，它们还活着，在同一片天空下相互依存。
桃树的年轮一圈又一圈，周围的其他老房子也渐渐不存在了，渐渐变成了房屋和黄土老瓦，而是变成了白墙黛瓦和宽门高楼。只有老房子依旧，黄土依旧坚实，大和冬天依旧结霜，木窗夜里依旧灯光昏暗，就连门前的柴火也不曾改变高度。
老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和老房子一样老的老人。我不知道他的名字，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孤独的老人。我见过他一个人吃饭，一个人砍柴，一个人上山。一个人坐在门口，卷着烟，燃着柴火，看着边上的桃树，吐出浓浓的烟雾。
老人们经常在村子里走来走去，他们也经常和人聊天，但是话不多。偶尔会言语不清，眼神闪烁。人们说起他，往往先叹气，但他似乎不喜欢人们对他叹气。每当有人叹气时，他总是躲得远远的，脸色阴沉得可怕。也许他在这种情况下呆得太久了，以至于每当有人叹气时，他就用批判的眼光盯着说话的人，生怕听到他的话题。
没有人知道老人守护了怎样的岁月。他的故事已经讲得很烂了，人们已经觉得他的心里不会再有波澜了。老人每天还是这样生活，没有言语，没有叹息，没有微笑，没有眼泪，守着老屋，看着桃树一年又一年。
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翻一张老照片，一页一页的看吗？你会在一张全家福照片里轻轻搓搓干瘪的手吗？你会在团聚的时候看到别人喃喃自语，眼睛湿润吗？
今年的桃树还没有开花，所以可能需要一段时间，也可能永远不会开花。它很老，老到树皮都结块了，又厚又枯，老到枯枝满地，又空又脆，周围都是腐烂的味道。老人站在桃树前看了很久。风静静地吹着，吹着他的白发，吹走他的烟圈。
最后，他叹了口气，慢慢转身回屋。老人慢慢地走着，一步一步踩在枯叶上，清脆的断脉声被风吹走了。
我从没见过老人叹气。这是第一次。
黄昏时分，老房子里点着一盏豆灯。昏暗的灯光下，老人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，一杯酒，独自喝着。桌上还有一台老式的音响，里面放着京剧，声音飘出屋外，消散在高挂的月牙儿上。
月亮下很安静。只开了老房子的伊灯，只开了老房子的音响。比老房子高很多的房子向远处延伸，最后隐没在无尽的夜色中。
满天繁星，黑暗中，我仿佛看到一个欣欣向荣的舞台，昏黄的灯下铺着鲜红的地毯。红毯上出现了一个身影，BLACKPINK穿着厚底皂靴出现在舞台上。那是一个老人，一个人唱着走着，唱着，读着，做着，玩着都很精彩，在铿锵的音乐中独唱到天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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