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零月份，一些偏远地区开始降雪比较方便。一场倾盆大雨之后，就停不下来了。雪花和小雪涌动，此起彼伏，就像去赶集一样。
只下了几场雪，群山就变白了，那些河流小溪止住了往日的喧嚣，变成了一抹晶莹，留给群山一片茫然和寂静。
房间里，炉火熊熊，女人抬头看着窗外清朗的天空，对着趴在酒桌上的男人大声喊，快点上山，砍点柴火回来。那人慢慢转过头，横了一眼，喝了最后一口酒，嘴里嘟囔着，开始翻找棉袄、裤子、鞋子，然后一件件穿在身上。那人前脚出门，然后声嘶力竭地喊:上山！砍柴！
喊了几声，很快就有了回应。一，二，三amp; hellipamp; hellip十几分钟后，胡同里聚集了一大群人，有的拿着弯锯，有的拿着斧子，有的拿着套索，有的拉着雪橇，向山上走去。
上山的路迂回曲折，远远就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小山，但不是男人砍柴的地方。人们必须翻过两座这样的山才能到达目的地。
男人们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，喘着粗气。毫无疑问，山里的空气是清新的，就像一种天然的痒，比如心、肝、肺、内脏。这时候，所有的都是快乐的，开着，合着，在这洁白清新的空气中争着欢乐。
一路走着，说着，笑着，几公里的山路不知不觉就被甩在了后面。当砍柴的地方到了，看着满眼的橡树、榆树、桦树、椴树杨，男人们突然兴奋起来，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粗大的树干，像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女人。之后，几个人围着一棵树，蹲着坐在雪地里，顺着山势和风向锯开。锯到最后，所有人都要离开，只留下一个有经验的人，拿着一把锋利的斧子，在树干边连砍了几斧，喊着，下山！
树先是咯吱一声，然后咆哮一声，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，带着一阵风呼啸而过，猛然倒下。这时，散开的人又围了上来，先把树的树枝砍掉，然后把光滑滑滑的树干按照四五米的长度锯成几段，抬到山路上，放在中间的凹槽里，用力一推，木头轰隆隆地下山了。人们只要跟在后面小跑就行了。如果遇到沟坎，木头会像脱缰野马一样偏离正常轨道，一头扎进旁边的雪壳里。这时，跟着的人随便喊一嗓子，就会有路过的樵夫跑过来，把搁浅的木头一起拖出来，抬到山路中间，摆正方向，然后轻轻一推，木头就这样又沿着山路走了。在平坦的土地上，套索会派上用场。男子先将钢丝套索的一端套在木头较细的一端，钢丝套索的另一端会连接一个麻套索，挂在肩上。人在前面松松地拉着，木头懒洋洋地跟在后面。因为大部分道路都被冰雪覆盖，拔起木头也不是那么难。人走在前面，滑着滑着，不小心掉下一个桥墩。男人们立刻咧着嘴笑，像孩子一样。
放雪橇需要一些技巧。如果处理不好，可能会造成伤害甚至更大的危险。放爬犁时，爬犁在后，人在前，身体尽量后仰，两脚紧踩地面刹车，弯曲的背部几乎与地面平行。在放爬犁的过程中，人无法与爬犁抗衡。他们要顺着雪撬的惯性沿着山路，在前面左右引舵。爬犁熟悉了，人和爬犁成了一个整体。他们蜿蜒下山，九曲十八弯，忽见雪在飞溅，风在呼啸。那种感觉就像高山滑雪一样，妙不可言。
当厨房的烟雾再次升起时，男人们已经汗流浃背，满载而归。女人兴高采烈地把酒菜端上桌，坐在那里抿着嘴看着男人吃喝。那人吃饱喝足，擦了擦嘴，在院子里坐下，沐浴着皎洁的月光。他把木头锯成五六十厘米长的木墩，然后用斧头从中间劈开，劈成一把胳膊粗的锤子，堆在屋前。
月色如银，男人一开始打呼噜。看着窗外越来越高的城垛，一个女人的心里顿时溢满了暖意。女人一边站起来，一边往炉子里扔了些湿杵，想把熊熊燃烧的炭火扑灭，自言自语道:明天，明天又是一个晴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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